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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哭着来到人世间》 -- 北斗星的斗柄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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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11-10 13:23:5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lly11122 于 2025-11-11 12:36 编辑


如果想看后续章节 可单独在群里发言,因为是上架小说得跟平台更新速度持平 以后咱群不光可以玩公益传奇,挂机间隙还可看小说,咱这个大家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噢,小说直接可以来网站看!!!!!!!!!!!!!!!!!!!!!
本书实为自传,本人本名王士东,以职业女装穿版模特的身份(百度可以搜到的),走过无数聚光灯,本书是我哭着来到人世间后,用半生光阴写下的注脚-----不为标榜光鲜,只为给这行、给那些藏在华服与妆容背后的挣扎与赤诚,留一份真实的记忆(为了成书经历会根据实际原型事件等改编)。
柳清玥则是刻在岁月里的白月光或拼下去的动力(这角色是杂糅好多人、事的综合体),明亮却遥远。有些人,遇见既是圆满,拥有与相守就是奢望,就像一场注定没有标准答案的‘错误’,却成了支撑我走过风雨的温柔底气。
这里有聚光灯外的汗水与非议,有跨界追梦的孤勇与迷茫,也有关于爱与遗憾的坦然。愿这些文字,能为同路人留一份共鸣,也为岁月留一段不被磨灭的印记...
1989 年 5 月 28 日SD的一个村落,风裹着麦芒的细痒,在连片的嫩黄麦田里打旋。赶车送粮的王老三甩着驴鞭哼着曲,忽然被一缕细弱的啼哭声拽住了脚步 —— 那声音像刚破壳的雏鸟,裹在风里,若有若无地从路边土坡下飘上来。
他勒住驴,把车停在田埂上,拨开半人高的麦秸往坡下瞅。干草堆里,裹着块洗得发白的碎花旧布,布团鼓鼓囊囊的,哭声正是从里面钻出来的。王老三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抱起来,刚触到布料,就见布角里探出半张小脸 —— 闭着眼哭的婴儿,睫毛纤长得像沾了晨露的蝶翅,小脸蛋是透着光的瓷白,鼻梁秀挺,连憋得通红的唇瓣,都嫩得像刚绽的桃花瓣。
“这简直是个玉娃娃。” 王老三叹着气,指尖碰了碰婴儿的脸蛋,软乎乎的,连小拳头都攥得紧紧的,透着股不肯松的劲儿。布包里没片纸,没个字,只有婴儿身上淡淡的奶味,混着麦秸的潮气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半天就飞遍了半个村子。张家婶子端着刚熬好的米汤跑过来,刚掀开布角就 “呀” 地叫出声:“这眉眼,比年画里的仙女还俊!” 李家大娘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后脑勺,又捏了捏他的小胳膊,忍不住念叨:“哪有小子长这样的?眼尾还往上挑,比二丫还秀气!” 村里的半大娃子们扒着王老三家门框瞅,指着布包里的婴儿喊 “小丫头”,被娘拍了后脑勺还不服气:“本来就像!你看他皮肤,比咱摸的面团还白!”
没人知道这孩子的爹娘是谁。有人说许是外乡来的读书人,走投无路才丢下的;也有人猜是城里人家出了变故,悄悄送到乡下的。可猜归猜,没人真的把这孩子往外推 —— 东家端来稠米汤,西家翻出给闺女做的小花袄,连村里最抠门的刘老汉,都颤巍巍拿来个新缝的荞麦皮枕头,说 “别硌着这玉般的娃”。
孩子就这么成了村里的 “宝贝疙瘩”,却也成了最特别的存在。别的娃在泥里打滚,晒得黢黑,他却总透着股干净劲儿,皮肤白得像刚揉的面团,眉眼细柔,哪怕留着短短的寸头,风一吹头发贴在耳后,远远看去,还是像个娇俏的小姑娘。村里的娃子们既想凑过来跟他玩,又怕碰坏了他,每次都远远围着,喊他 “玉娃娃”。
直到废品回收站的李老找上门。李老无儿无女,守着个堆满旧报纸、玻璃瓶的小院过活,那天他揣着两个白面馒头,站在王老三家门口,看了看布包里的婴儿,又看了看满院的人,忽然开口:“这娃,我养吧。”
没人反对。李老虽穷,却心善,村里谁家有难处,他都肯搭把手。当天,李老就把婴儿抱回了废品站,找了块干净的旧被单裹上,又烧了锅热水,用自己的搪瓷碗冲了点米糊,一点点喂给婴儿。看着婴儿小口吞咽的模样,李老摸着他的头,想了半天,说:“就叫陈石头吧(‘陈’是村里大姓,‘石头’是盼着像石头般扎实活)。”
石头记事儿早,也敏感。他知道自己和别的娃不一样:别的娃能上学,他只能蹲在废品站的墙根下,听着远处小学传来的读书声,把字句在心里默默念;别的娃能在泥里摸爬滚打,他却总被婶子大娘们叮嘱 “别弄脏了”,连跑跳都透着股小心翼翼。
李老心疼他,常从废品堆里翻出带字的旧书、缺页的画册给他看。石头最喜欢盯着画,手指顺着图上的衣纹划,偶尔抬头问:“爷爷,我真的像姑娘吗?” 李老看着他精致的眉眼,叹了口气,却笑着揉他的头:“你这是老天爷赏的俊模样,将来准有大用处。”
那时的石头不懂什么叫 “用处”,只知道每天帮李老分拣废品时,要把旧报纸按日期理齐,把玻璃瓶按颜色码好;知道傍晚时要搬个小板凳,坐在废品站门口等李老回来;知道谁要是再喊他 “小丫头”,他不吵不闹,只是把手里的活计攥得更紧 —— 就像他刚出生时,攥着那团碎花布一样,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。
麦浪一年年黄了又绿,石头也跟着长。他依旧是那副清瘦模样,皮肤依旧瓷白,只是眉眼间多了点倔强。没人知道,这个被遗弃在麦浪里的 “玉娃娃”,将来会凭着这副模样,走出这片麦田,走向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

石头长到五岁时,已经能帮李老干不少活了。每天天刚亮,他就跟着李老起床,把废品站里的旧报纸捆成垛,玻璃瓶按绿、褐、透明三色分好类,连废铁上的铁锈,都要用砂纸蹭干净才肯罢手。李老怕他累着,总说 “歇会儿”,可石头只是摇摇头,把小手攥得更紧 —— 他知道,多干点活,李老就能少累点。
村里的小学就在废品站东边,隔着两条街。每天上午,学校里的读书声会顺着风飘过来,一字一句,像小锤子似的敲在石头心上。他总趁分拣废品的间隙,偷偷跑到学堂墙外,蹲在爬满牵牛花的墙根下,把耳朵贴得紧紧的。李老没读过多少书,却懂石头的心思。他从废品堆里翻找带字的旧课本、旧本子,哪怕缺页断章,也会仔细压平,用麻线串起来给石头。石头把这些 “宝贝” 藏在床头的木盒子里,晚上就着忽闪忽闪的灯光(电压不稳导致的),一个字一个字地认。遇到不认识的,就做个小记号,等第二天蹲墙根时,悄悄凑到放学的学生身边问:“哥哥...姐姐...这个字念啥?”
有次被政教处的张老师撞见。张老师看着石头手里皱巴巴的旧本子,又看了看他冻得通红的小手和沾着灰的衣角,叹了口气,把他领进办公室,从抽屉里拿出四本半旧人教版小学一、二年级上下册语文课本:“以后想来听,就从后门进,别蹲在墙根冻着。” 石头捧着书,手指都在抖,直到张老师走远,才蹲在教室角落,把脸埋在书页里,偷偷抹了把眼泪 —— 那是他第一次摸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课本。
就这样认了五年字,十岁的石头已经能顺畅地读报纸,还能写一笔工整的小楷。李老见他爱读书,特意在院里搭了张旧木板桌,让他能安安稳稳地看书。也是这年,石头第一次在酒店里看到电视 —— 镇上新开了家酒店,招杂工,石头听说 “包吃包住,还能学东西”,就跟李老商量着去试试。
酒店的活不轻松,擦桌子、扫大堂、帮后厨择菜,从早忙到晚。但石头最盼的是每天下午客人少的时候 —— 大堂的电视会播放节目,有次刚好赶上《街头霹雳舞》,屏幕里的演员穿着亮色衣服,动作潇洒又有劲儿,每一个转身、跳跃,都让石头看呆了。
从那天起,石头像着了魔,晚上下班回废品站,他就借着路灯的光,在空地上模仿电视里的动作。没有音乐,他就自己哼着调子;动作记不全,他就凭着印象一点点抠。李老看他练得满头大汗,也不拦着,只是把家里的旧床垫搬出来,铺在地上:“别摔着,练累了就歇会儿。”
石头练得更起劲了。他知道自己没条件去学专业舞蹈,只能靠这样 “偷练”。有时动作难,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,他也不喊疼,只是揉一揉,继续练。李老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却也明白这孩子的韧劲儿 —— 就像当年攥着碎花布不肯松手一样,认定的事,绝不会轻易放弃。
2004 年3月8日,张老师突然来到废品站,手里拿着一本《基层艺术人才选拔信息汇编》。“李老,石头这孩子有灵气,你看看这个。” 张老师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 “SZ 艺术团选拔简章” 说,“这是正规艺术团,要是能选上,石头说不定能有条好出路。”
李老赶紧把石头叫过来,一起看简章。石头的眼睛越看越亮,手指在 “舞蹈演员”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,手都在抖,声音发颤:“爷爷,我真的可以去吗?”
“去不去看你自己。” 李老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爷爷,我去!” 不等李老说完,陈石头 “扑通” 一声跪下,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。李老赶忙扶起他,怪嗔道:“你这孩子,这是干什么?”
“爷爷,我没什么能报答您的。” 陈石头抹了把眼泪,“这四年我查了很多资料(镇上有两家小型网吧),知道专业舞蹈团要的是古典舞、民间舞、现代舞蹈,当代舞和芭蕾这些艺术舞蹈。我没闲着,中国舞的压腿、踢腿、下腰、平转这些基本功,我每天都在练,我一定能考上!”
李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点点头:“好,明天我陪你去买票。这二百块钱你拿着,路上当生活费。”
陈石头死命推诿:“爷爷,您的钱我不能要!这次我没给自己留退路,不成功便成仁,错过这次机会,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再犟我就生气了!” 李老把钱塞进他兜里,“不管能不能考上,先活下去才能谈以后。”
陈石头泪眼朦胧,还想下跪,被李老一把拉住:“早点休息,明儿一早陪你去坐班车(实际是公交车,老一辈人都喜欢叫班车),早到苏州能适应适应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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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0 13:37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2004 年 3 月9 日的天还没亮,晨雾裹着麦田的潮气,往人衣领里钻。李老攥着石头的胳膊,脚步走得急,布包里的馒头撞出轻微的声响 —— 里面除了三天的口粮,还有张被手指摸得发皱的路线图,是他托镇上跑运输的老周打听来的:先坐公交到DY站,买 14:20 去JN的绿皮火车票,转次日 7:15 JN到SZ的 KXXX 次列车,全程17小时,误不了 12 号下午的考试。
“记牢了,DY到JN这趟车人少,上车就找靠窗的座,别跟陌生人搭话。” 李老把路线图塞进石头手心,又扯了扯他洗得发白的外套,“你这头发剪得短,可脸太俊,还是容易被认错,有人喊你‘姑娘’别恼,笑笑就过去了,出门在外,别逞口舌之快。”
石头点点头,张了张嘴没出声。他兜里零零散散总共六百元,被三层手帕包着,贴在胸口发烫 —— 这钱有酒店打工时后厨阿姨多给的饭钱省下来的,也有帮李老分拣废品时攒的零钱,还有临走李老给的那二百元,是他全部的底气。公交车在村口的土路上颠簸时,他盯着窗外掠过的麦田...
公交车在土路上颠了四十多分钟才到DY站,他跟着人流找售票窗口,递钱时手都在抖 —— 怕算错票价,更怕钱不够。到JN仅需三个半小时,可SZ的车是次日的,他就这么死死护着胸口挤在候车室的角落,啃着凉馒头,手指反复摸着内袋里的钱,确认没丢。
11号凌晨1点半,陈石头终于到了苏州站,可离 SZ 艺术团考点还有 68 公里。为了省钱,他没有打车,SZ站最早的公交车是6:20,陈石头打算步行一段,尽量较少倒车次数。下了最后一趟公交车,陈石头实在找不到路,刚好路边有个摆水果摊的大爷:“大爷,麻烦问下,SZ艺术团往哪里走啊?”大爷正忙着给苹果套网套,抬头瞅了他一眼,先是被他的长相晃了下神,又看了看他的短发和衣着,笑着指了指方向:“顺着往前再走2公里,你这模样真耐看。”石头虽然听不懂吴语,但是看着手势,还是笑着回了声谢谢,终于看到艺术团的大门时,他紧绷的神经一松,眼前一黑,栽倒在门口的花坛石墩上,昏了过去。
巡逻的保安看到他,嘀咕道:“哪来的姑娘,醒一醒。”保安轻轻摇了几下,见没反应,赶忙上报、叫救护车...
陈石头再次醒来时,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。白色病床旁站着个穿米白色MaxMara外衣的女人,身形高挑,气质干练,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西装手上拎着保温桶的男子。她见他醒了,没立刻说话,片刻后才开口,语气带着安抚:“安心养病,考试给你协调到下周二了,明天我接你出院。”
第二天,陈石头早早蹲在医院门口等候。柳清岚走了过来,无奈地笑:“你可真傻,几个小时前就看见你在这儿蹲着,不会晚点出院啊?” 她拉起陈石头的手,“跟我来,先给你找地方住,这两天可别再饿晕了。”
不一会儿,一辆挂着黑色牌照的奔驰斯宾特停在跟前,李强从车上下来恭敬地向柳清岚行礼:“大小姐,是直接回家吗?”
“先去石路国际商城。” 柳清岚转头对陈石头说,“给你买两身考试穿的衣服,总不能穿你那身破...古董上考场吧。”

这换下旧衣转身后,等多年后的再回头时,废品站早已推平,老槐树也没了踪影,李老没能等到他混出模样的那天,岁月和时代的齿轮碾过,那些曾支撑他的根,终究在他奔赴远方的路上悄悄消融在潜规则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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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0 13:37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到了石路国际商城,柳清岚挽着陈石头的胳膊往里走,察觉他的窘迫,笑着鼓励:“大帅哥,昂首挺胸点,咱俩走到哪都是风景线。” 她先带陈石头去摩托罗拉专柜买了手机和电话卡,陈石头推诿着不要,柳清岚一句话让他哑了:“手机方便联系考试安排,再说你所有医疗费都是我出的,这点东西算什么?我还打算认你当弟弟,下周二你就能见到我妹妹柳清玥。”
这时李强走过来,小声汇报:“大小姐,猫爪舞鞋已经让人去买了,衣服选了 3F 衣香丽影的潮牌,您看要不要现在去试?”
柳清岚点头:“先去吃点东西,石头营养不良,不能吃外面高油高盐的。” 她带陈石头进了一家咖啡厅包间,半个多小时后,家里的佣人送来满满一桌子全素宴:“这些都是用腐竹、鲜菇、百合、燕窝做的,没肉,你放心吃。”
陈石头看着一桌子从没见过的菜,大口吃了起来 —— 三天前他还在啃凉馒头,现在却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,命运的神奇让他眼眶发热。
吃完饭,李强把买好的衣服、舞鞋放进车后。柳清岚带陈石头去了雍景山庄,给他开了间房:“你暂时住这儿,明天让造型师 Jim 来给你做造型,好好准备考试。”
陈石头摸着柔软的床单,看着窗外的夜景,突然红了眼 —— 他无父无母,从小在废品站长大,从没被人这么细心照料过。柳清岚看出他的情绪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:“以后我就是你大姐。”
第二天一早,李强把早餐摆在餐桌上,轻声提醒:“陈公子,Jim 先生马上就到。”
陈石头刚吃完早餐,门就被推开,一个留着银色短发、涂着深紫色指甲油的人走了进来 —— 正是柳清岚说的造型师 Jim。他上下打量着陈石头,眉头一皱:“你这皮肤干得能掉渣,头发跟刚长出来的草似的,得好好拾掇拾掇。”
陈石头被他直白的话弄得有点局促,Jim 却没在意,拉着他坐在化妆镜前,一边准备护肤品一边念叨:“清岚小姐特意交代,要‘上镜不抢戏’,所以不给你戴长假发,用狼尾假发片就行 —— 你头发太短,不遮点像个小和尚,评委第一眼就得把你刷下去。”
他先给陈石头做皮肤护理,冰凉的爽肤水拍在脸上,陈石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Jim 手里的化妆刷停在半空,说:“紧张什么?痘痘怎么这么多?平时都不洗脸的?”
陈石头攥紧手心,刚想解释在废品站没条件常洗澡,Jim 已经拿起粉底刷:“别说话,一动粉底就花了。你这眼睫毛倒长,省得我贴假的了,就是眉毛太乱。”
两个小时后,Jim 把镜子怼到陈石头面前:“自己看看。”
镜子里的少年 —— 浅棕色狼尾垂在颈后,眉峰被修得利落,眼底淡淡的珠光让眼睛更亮,连鼻翼的痘印都被遮得干干净净。陈石头愣了愣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 Jim 推到试衣间:“赶紧换衣服,我挑的黑色短款夹克配浅灰 T 恤,别穿反了”
换好衣服出来,Jim 又绕着他转了圈,伸手把夹克的领口往下扯了扯:“行了,勉强能看。对了,你以后的职业不分男女,同事 98% 都是女孩子,后台换衣服都是一群人无遮无挡,要习惯。”
陈石头被这话弄得更局促,Jim 却没管,继续说:“一会由我们工作室艺人给你梳理下考试注意事项及内容,您有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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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0 13:37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周二,李强把陈石头送到 SZ 艺术团门口时,一个高挑的姑娘突然走过来,“啪” 地拍了下他的肩膀,大声说:“叫二姐!”
陈石头抬头一看,对方比他还高,眉眼间和柳清岚有几分像,却更跳脱。他下意识地喊:“二… 二姐?柳清玥?”
“算你识相!” 柳清玥笑着搭住他的肩膀,“对了,那天是我先发现你晕倒在门口,找姐姐给你缴的费,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!”
她拉着陈石头往考场走,小声嘀咕:“团里男生少,你长得清秀,穿练功服肯定显眼,肯定能考上!” 又突然想起什么,补充道,“你是 89 年 5 月 28 日生的,我是 89 年 5 月 23 日凌晨 3 点。”(后来陈石头才知道,柳清玥的 5 月 23 日是农历,实际比他小一个月)
进考场前,柳清玥塞给他一瓶水:“别紧张,跟评委打过招呼了 —— 当然,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本事!”
陈石头点点头,心里却更踏实了。候考室里挤满了人,大多穿着练功服,有人在压腿,有人在背动作。他找了个角落坐下,刚想活动活动,就听见有人小声议论:“你看那个男生,长得也太秀气了吧?”
轮到陈石头上场时,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舞台中央。音乐响起的瞬间,他突然不紧张了 —— 想起在废品站借路灯练舞的夜晚,想起李老的期待,想起柳清岚的周全,动作不自觉地流畅起来。压腿、下腰、平转,每一个动作都拼尽全力,连评委眼里的惊讶都没注意到。
考完试出来,柳清玥早在门口等着,手里还拿着毛巾:“怎么样怎么样?我就说你能行!”
陈石头接过毛巾,刚要说话,就看见柳清岚从远处走来,身后跟着李强。柳清岚笑着点头:“我刚才在后台看了,跳得不错。”
没等陈石头道谢,柳清玥已经拉着他往车的方向走:“走!姐说带你去吃好吃的,庆祝你考试顺利!”
几天后,考核结果出来,陈石头顺利通过,柳清岚顺便给他起了个艺名陈鸢,柳清玥也成了他的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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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0 13:38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雍景山庄 8606 房的落地窗外,庭院里的香樟树枝桠被晨风吹得轻晃,光影落在葡萄牙米黄大理石地板上,映出窗框的轮廓。陈鸢蹲在床边收拾东西,帆布包摊在脚边,上面放着舞团新发的中国舞练功服:淡紫色连裤袜裹着防潮纸,米白色猫爪舞鞋装在小羊皮袋里,鞋尖还沾着昨天练功时蹭的滑石粉;旁边是柳清岚让王姐准备的两身贴身衣物,是法国手工定制的真丝款,绣着细巧的暗纹,他捏着衣角,指尖能触到丝线的柔光,却总觉得不如废品站的粗布褂子来得踏实。
“大姐,住职工宿舍训练、学习都方便,那儿正好。” 他拉上帆布包拉链,指尖反复蹭过包带 —— 这包是李老用旧水泥袋改的,外面缝了三层补丁,跟房间里那只 Hermès Birkin 包放在一起,显得格外突兀。“您给我买的这些,我已经记在本子上了,等发了工资就还。”
柳清岚坐在窗边的真皮沙发上,手里端着杯明前龙井,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线:“宿舍没热水,舞团有食堂,可你手里的钱不够。王姐给你装了两桶蛋白粉,记得吃。” 她顿了顿,说:“这些不算恩情,算我借你的。等你以后站稳了,再还也不迟。”
“可我不花钱…还有...还有…” 陈鸢,话没说完就被柳清岚打断。“怕住得好了堕落?你这是怀疑我的眼光?” 她放下茶,指腹敲了敲桌面,“李老把你教得太硬气了。你现在缺的根本不是苦日子了,是能安心练功、读书是把自己武装起来的地方。”
话没谈拢,陈鸢还是坚持要走。李强把他送到舞团门口时,一辆保姆车突然横在面前,柳清玥踩着 Christian Louboutin 的高跟鞋走过来,马尾辫上绑着 Cartier 钻石发绳,183cm 的身高加上鞋子2米的气场扑面而来:“你就这么讨厌跟我住?”
陈鸢愣住:“二姐,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想躲着我?” 她伸手去拉帆布袋,拉链没拉严,里面的物品散落出来,滚在水泥地上沾了灰。柳清玥弯腰捡起帆布袋,声音突然软了:“你以为能住得惯?宿舍没空调,这里冬天可没暖气,你那点工资够买被子吗?”
没等陈鸢回话,柳清玥突然扯着他往舞团里走,路过传达室时还冲保安喊:“我住职工宿舍,302 房!” 陈鸢这才反应过来 —— 她早就打听好了他的宿舍号。
身后的柳管家追上来,把一张烫金名片塞到他手里:“陈公子,二小姐从小没自己照顾过自己,您多担待。有事随时打我电话。” 名片边缘硌得手心发疼,陈鸢看着柳清玥的背影,突然觉得这趟搬家,像是把自己推进了更复杂的牵挂里。
到了宿舍楼下,柳清玥突然停住脚,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 —— 是颗用红绳串着的小银铃,铃身上刻着个 “玥” 字,还嵌着细小的碎钻,是 Van Cleef & Arpels 的定制款。“这是我生日时爸爸送的,你贴身戴着,不许丢了。”



春寒还裹着料峭的风往衣领里钻时,柳清玥在宿舍才住五天,就发起了高烧。
陈鸢被她同宿舍的佳佳拽去女生宿舍的。推开门就见柳清玥蜷在被子里,脸颊烧得通红,额前碎发黏在皮肤上,原本清亮的眼睛半睁着,连说话都透着气弱:“谁让你通知李强的?”
她声音不大,却带着股没处撒的火气。陈鸢攥着门框,指节泛白:“佳佳说你不肯吃药,也不去看队医,我总不能看着你烧下去。”
“看着?” 柳清玥突然拔高声音,扯得嗓子发疼,“你又不是进不来宿舍,练功房也有休息室,你要真担心,不会自己来照顾我?还找佳佳?叫得倒亲热。”
陈鸢被问得语塞,张了张嘴只发出 “我…… 我” 的声音。柳清玥看着他窘迫的模样,眼泪突然涌上来:“我看你是盼着我烧死,好换个人惦记吧?”
“换人?” 陈鸢愣了,他从没想过这话能从柳清玥嘴里说出来。
“呜呜…… 你欺负我,知道我发烧乱说话,还揪着不放。” 柳清玥别过脸,往被子里缩了缩,“你走开。”
“对不起,二姐,我……”
“谁让你叫二姐的?” 她猛地转头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“我又不是你亲姐姐,我没名字吗?”
陈鸢怔住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柳清玥吸了吸鼻子,声音软了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:“不许叫二姐,以后都不许。你要叫,只能叫我小玥或者清儿,听到没有?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啊?” 柳清玥咳了两声,胸口起伏着,“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?”
“噢…… 小、小玥。” 陈鸢试探着叫出声。
话音刚落,柳清玥的眼睛亮了亮,哪怕脸色依旧苍白,嘴角却牵起个浅浅的弧度。那笑容落在她精致的眉眼间,像雪后初晴的光,陈鸢竟看得有些发怔。
“哈哈哈,傻样。” 柳清玥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,“还愣着?打算看着我病死?扶我去医务室,打点滴。”
陈鸢连忙弯下腰,刚搀住柳清玥的胳膊,就觉她身体一软,差点栽倒。他慌忙喊楼外的李强,却被柳清玥死死拽住衣角:“别让他碰我。”
李强看到慢慢出来的两人,悄悄退了半步,伸手扶着柳清玥的另一侧胳膊,慢慢往陈鸢背上送。陈鸢半蹲下身,稳稳接住她的重量,只觉后背贴着一片滚烫 —— 那热度不仅来自发烧,更像要烙进骨子里。
到了医务室,队医张雨露刚量完体温,就被柳清玥催着配药。陈鸢看着她比刚才更红的脸,忍不住问:“张姐,她没事吧?脸怎么更烫了?”
“能有什么事?” 柳清玥抢着开口,语气却没了刚才的硬气,“都打上点滴了。”
张雨露笑着摇了摇头,一边配药一边打趣:“一块木头快把小公主气死了,心里的病可比身上的病严重多了。”
柳清玥瞪向她,转头对李强说:“你别再来了,听到没?”
“是,二小姐。” 李强应声退了出去。
“中气挺足啊,看来打完针就能全好。” 张雨露调笑道,又转向陈鸢,“还有五瓶水,得慢慢挂。要是打不完,你给她举回去也行,我下班了,药给你配好,换瓶不难,拔针时按住针头拔了,多按会儿就行。”
医务室的门关上后,空气突然静了下来。柳清玥靠在枕头上,眼神落在陈鸢攥着输液管的手上:“喂,傻子,没话跟我说?就这么不乐意搭理我?”
“小...小玥,怎么会。” 陈鸢连忙抬头。
“那你刚才,为什么不自己来?” 柳清玥追问,语气软了下来,“我就是…… 就是怕你不管我。”
陈鸢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指尖轻轻碰了碰输液管,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:“我...我...”
“你什么你?哼!” 柳清玥哼了一声,却没再追问,转而轻声问,“石头,你喜欢什么?爱吃什么?有没有想做的事?”
陈鸢愣住,这些问题他从未想过。他从小在废品站长大,能填饱肚子就已是奢望,哪有心思琢磨喜好。他沉默了半晌,声音低沉:“我是孤儿,以前能活着就不错了。要说不喜欢的,就是被人欺负,被人逼着忍让,可现实里,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柳清玥的眼神暗了暗,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:“对不起,我不该问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 陈鸢摇摇头,“你和大姐都是我的贵人,我该谢谢你们。只是我答应柳管家要照顾你,结果你还是生病了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”
“闭嘴。” 柳清玥突然加重语气,指尖微微用力,“不许说自己不好。你记住,你是我看中的人。”
这话从柳清玥嘴里说出来,没有半分玩笑气。陈鸢看着她认真的眼神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却没敢细想 —— 他那时还不懂,有些人的心意,早在遇见的那一刻,就已经定了。
输液瓶里的药液慢慢往下滴,柳清玥的烧渐渐退了些。她靠在陈鸢肩头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以后只能你背我、扶我、喂我,不许让别的男人碰我,还要随叫随到,好不好?”
陈鸢僵着身子,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。窗外的风还在吹,可医务室里的温度,却悄悄升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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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4 03:46:08 | 显示全部楼层
柳清玥康复后,陈鸢的训练压力陡增。
他从小没受过系统训练,软开度差得远。领队顾歆站在练功房中央,手里拿着节拍器,眼神落在他身上:“陈鸢,过来撕腿。把那四腿板凳搬过来。”
陈鸢咬着牙,将右腿架在板凳上。顾歆伸手按住他的胯,力道往下压时,他疼得额头冒冷汗,却死死攥着衣角,没哼一声。周围还有三个女队友帮忙按着他的腿和后背,每一次按压,都像骨头要被拆开重组。
“坚持住,耗够一小时。” 顾歆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别人一天耗十个小时,你基本功差,就耗十五个小时。”
陈鸢点点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硬是憋了回去。他想起李老在废品站翻旧书的模样,想起柳清岚说 “学历是退役后的底气”,更想起柳清玥在医务室里说 “你是我看中的人”—— 这些念头像根绳子,拽着他不敢放弃。
从那天起,练功房成了陈鸢的第二个家。白天跟着队友一起压腿、踢腿、下腰,晚上等所有人走了,他还留在原地,用形体棒缠着胶带和保鲜膜固定身形,连睡觉都保持着耗胯的姿势。
柳清玥不知从哪天起,也搬去了练功房的休息室。她搬来一张鹅绒垫,美其名曰 “监工”,实则每天陪着陈鸢到深夜。
陈鸢压后腿时,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拿着保温杯给他递温水;他练平转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时,她就从包里掏出药膏,蹲在地上帮他涂抹;有时陈鸢累得靠在镜子上就能睡着,她会轻轻给他盖上外套,自己则趴在旁边的桌子上,陪着他一起等天亮。
“身体 45 度转向把杆,腿吸在膝盖处,手要成拖按手。” 柳清玥学着顾歆的语气,帮陈鸢纠正动作,“五六七走 —— 手又忘了位置!拖按手,面向把杆!”
陈鸢连忙调整姿势,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,砸在地板上晕开小圈。柳清玥看着他紧绷的后背,心里又疼又急:“再坚持会儿,就剩大踢腿了,你比上周进步多了。”
艺术总监苏芸娜来视察时,正好撞见陈鸢耗胯耗得眼泪直流,却还在咬牙坚持。她站在门口看了半晌,等陈鸢结束后,才走过去说:“舞蹈这行,没有捷径。压、耗、坚持,是软开度的铁律。别急功近利,假如下方位脚不打开就觉得好下,那是错觉,会影响以后的动作成型。”
苏芸娜走后,陈鸢抹了把眼泪,转头对柳清玥说:“我发现,每次耗到流泪,再坚持半小时,第二天真的会有进步。”
柳清玥笑着点头,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汗:“那以后我陪你一起坚持。”
她其实根本不是来当舞蹈演员的,从路过艺术团在门口看见昏迷的陈鸢起,她就只想陪着他。哪怕自己三天两头受伤生病,她都没说过一句放弃 —— 她怕自己退了,就找不到陈鸢了。
陈鸢后来才懂,那些陪着他在练功房熬过的漫漫长夜,那些柳清玥嘴上说着 “监工” 却递来的温水和药膏,全是藏在 “强硬” 背后的真心。只是那时的他,满心都是追上队友的进度,没看清那份真心有多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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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4 03:46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个月后的一天,团里突然接到紧急任务 —— 要排一支中西合璧的文艺汇编节目,彰显这些年各行各业的全面发展。可芭蕾舞队和现代舞队都去了奥地利封闭集训,这活儿便落在了中国舞队头上。
消息传到陈鸢耳朵里时,他正在帮柳清玥整理练功服。柳清玥突然从背后抱住他,下巴抵在他肩上:“石头,不许你跳。”
“为什么?” 陈鸢转过身,疑惑地看着她。
“太尴尬了。” 柳清玥皱着眉,“芭蕾舞服没有内穿裤袜,而且你根本不会芭蕾,水平也不是最高的,肯定选不上。”
陈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,点了点头:“选不上才好,我也不想跳。”
可事与愿违。舞团里男生本就少,陈鸢样貌俊秀,穿上芭蕾舞服后,性别错位感辨识度明显,反而是亮点,再有领导们本就没指望节目多专业,只图个 “中西合璧” 的形式,硬是把他塞进了名单。
陈鸢拿着通告找到柳清玥时,她正在练功房压腿。听到消息,她猛地站起来,吼道:“你不是答应我不参加吗?”
“是领导安排的,我没法拒绝。” 陈鸢解释道,“小玥,你该替我高兴啊,说明我还有可取之处。”
“高兴?” 柳清玥的眼睛红了,“咱这行本就不分性别,现在好了,客串一次,以后说不定就要跨专业了。你是不是早就想跳芭蕾了?”
陈鸢被问得莫名其妙:“我从来没挑过专业,能进艺术团就已经很满足了,怎么会想跳芭蕾?” 他觉得柳清玥在无理取闹,语气也硬了些,“二小姐,您是不是又犯公主病了?我又不是您的侍卫。”
话一出口,他就后悔了。柳清玥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,转身就往练功房外跑。陈鸢想追,却被队友叫住 —— 通告上写着明天就要排练,他得先去熟悉动作。
联排的半个月里,柳清玥没再主动找过陈鸢。她要么躲在宿舍里不出来,要么就是在练功房里故意跟其他男队友说话,声音大得能让陈鸢听见。陈鸢知道她在生气,却不知道怎么哄 —— 他那时还不懂,柳清玥的醋意,不过是怕他跟其他女同事因 “无内穿裤袜” 的服装产生亲密接触,怕他离她越来越远。
直到联排最后一天,陈鸢跳完一段旋转动作,下台时没站稳,差点摔倒。
“石头,小心!”
柳清玥的喊声还悬在联排大厅后台的空气里,陈鸢绷脚的动作已骤然失稳。足踝处传来的刺痛像细密的针,瞬间扎透肌理,他重心一歪,重重摔在撒满滑石粉的地板上。等他撑着手臂想坐起时,脚背已肿成一团泛着潮红的软肉,连带着小腿都隐隐发麻。
柳清玥几乎是扑着冲过来的,膝盖磕在硬地板上发出闷响也顾不上揉。她伸手想扶,指尖刚触到陈鸢的裤腿又猛地收回 —— 生怕碰疼了伤处,眼圈先红了:“你别动,我背你去医务室!” 不等陈鸢反驳,她已蹲下身,后背挺得笔直,连呼吸都带着急劲,固执地等着他伏上来。
陈鸢只得趴在柳清玥背上,明明是比他还高些的姑娘,此刻却绷着浑身力气,脚步发颤也不肯放慢半分。柳清玥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颊边,陈鸢垂着的手。
“放我下来吧,我能走。” 陈鸢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不易察觉的局促。他怕柳清玥累,更怕团里的闲话,说他 “靠女人撑腰”。
“不行!” 柳清玥头也不回,脚步反而更急,“你脚肿成这样,走一步疼一步,不许犟!”
医务室的门被柳清玥一把推开,她的声音还裹着跑出来的喘息:“张姐!快看看他的脚!有没有事?咱这仪器够不够?需要转院吗?”
队医张雨露正低头整理药箱,抬头见这阵仗,眉头皱了皱:“大惊小怪的,跳舞哪有不受点伤的?你不也三天两头往这儿跑?”
“废什么话,快给他看!不行就转院!” 柳清玥的火气一下上来,伸手就去掏手机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有病!” 张雨露也来了气,小声淬了一句,药箱往桌上一放,转身就要走。
陈鸢连忙拉住柳清玥的手腕,声音沉了些:“稍安勿躁,别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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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11-14 03:46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“不行,这次得听我的!” 柳清玥甩开他的手,语气里满是执拗,“你稍等,我安排人来接你转院。”
张雨露听这话,恼怒地转头就走。陈鸢,忍不住提高声音:“柳清玥,你别太任性了!你这么闹,我以后还怎么在团里待?”
“我不管!你最重要!” 柳清玥的眼泪涌了上来,却还是飞快拨通电话,指尖在屏幕上抖着,“很快,陈鸢,再等一会儿就好。”
医务室里其他队医的目光落在身上,像细小的刺。陈鸢低下头,避开那些视线,满脑子都是事后该怎么跟领导、同事解释。二十分钟后,柳清玥接到电话,不由分说背起陈鸢往单位大门走 —— 那滚烫的重量压在背上,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坚定。
SZ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专家拿着片子,指尖在影像上轻轻点着:“韧带拉伤,加上之前旧伤没彻底恢复,得静养一、两个月,配合理疗,不然以后容易反复。” 柳清玥立刻凑上前,声音里带着慌:“会影响他跳舞吗?有没有办法恢复得快一点?” 专家耐心安抚:“好好养着不会有大碍,但绝对不能再剧烈运动。”
陈鸢躺在诊室的检查床上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。团里这种 “不致命” 的伤,大多是喷点药让演员扛着,韧带拉伤全靠硬忍,时间久了难免落下暗疾。柳清玥的 “任性”,其实是真的在为陈鸢的身体着想。可静养对他来说,根本是奢望:团里新剧排练在即,他争取到的角色还没完全定下来,要是耽误了,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。
果然,两人又因休养的事吵了起来。柳清玥急得没办法,只能给柳清岚打电话求助。
柳清岚在电话里告诉陈鸢,舞蹈团不适合他,舞团虽包吃包住,但每年要考评,不养闲人,且舞蹈是青春饭,他没学历没根基,将来难以为继。她建议陈鸢参加高考,学历是硬性指标,还说会帮他安排学籍,满打满算有三年时间,就算没出这事,年底也会跟他说。陈鸢听后,让柳清岚给建议,柳清岚说若还想干这行可以转行政,眼下先准备高考,会让人送学科书,还问要不要找老师。陈鸢说 “听您安排”,柳清岚又让他把电话给柳清玥。
柳清玥拿着手机走到走廊窗边,柳清岚说她关心则乱,还提她快联姻了,让她别耍性子,说薛文哲不会对外说自己结婚,两人就是走个仪式,还警告她若不听话,陈鸢可能会出 “意外”。柳清玥哭着问怎么才能让陈鸢不出现意外,柳清岚说让陈鸢平平安安生活、好好学习、安稳退役,她继续做陈鸢的 “好朋友”,听从家族安排,还说青春还长,或许过几年她就不喜欢陈鸢了。柳清玥虽不情愿,却还是答应了。
世间之事总是如此,就如同每个婴儿都是哭着来到人世间,每个人临终之时都满是遗憾(那时候只是哭不出来罢了)地离开人世间。陈鸢躺在医院的病房上,柳清玥坐在床边,两人都因柳清岚的话各自思考着,病房里只剩仪器运转的细微声响。
没过多久,柳清玥的手机突然响起,是柳清岚打来的,她接起电话,听着那头的安排,神色渐渐平静下来。挂了电话后,两人依旧沉默不语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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